孤舟闲行

*闷油瓶变小的老梗，但怎么想怎么甜，写出来满足一下幻想，段子体，卖萌向

01

吴邪醒来感觉到张起灵那边被窝还是温热的，忍不住习惯性地往身边蹭，捞了一把没捞着人，却感觉到身边有矫健的影子飞快地窜了下去。

吴邪瞌睡都惊醒了，揉着眼睛半撑起身子去看，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贴在房门和墙壁的夹角里站着，身体微微前倾，对着他做出非常标准的防御姿势。

小孩身上套着张起灵的睡衣，那衣服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太大了，领口一点点从肩膀上往下滑，露出大片细嫩的皮肤来。

吴邪看着那张小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和颇有架势的动作，“噗嗤”笑出了声。

02

“你是谁家小孩？”吴邪扣好睡衣扣子下了床，在小孩面前弯下腰。当他仔细看那张小脸的时候，基本已经确认了小孩的身份。

“小哥？张起灵？”

但小孩听到这两个词，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因为吴邪的走近，他与墙角贴地更牢了一些，小拳头捏地很紧。

“啧，别贴墙了，不冷啊？”吴邪看着他那件穿了和没穿一样的睡衣和底下光溜溜两条白藕似的小腿，起身扯了一件张起灵的帽衫想给他穿，见小孩仍然满是防备的样子，只得把衣服塞进他怀里。

“裤子家里没你穿的，待会我去买，别光脚站那儿，过来穿鞋。”

吴邪握住他的小拳头，果然是冰凉的，赶紧捂在手心揉了揉，特别正经地跟小孩说：“我叫吴邪，我是好人，不会害你。”

小闷油瓶并不说话，只默默看了一眼吴邪脖子和手腕上的刀疤。

吴邪仿佛听到了打脸的声音。

03

“才几岁啊你劲儿就这么大？”

胖子打开房门的时候，就见吴邪打横抱着个不断挣扎的小孩边吐槽边往卫生间走。

胖子一见帽兜里裹着的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立刻嚷起来了：“卧槽天真牛逼啊！你俩啥时候生的？这得有四五岁了吧？”

胖子伸出他的手掌企图虎摸闷油瓶的脑袋，被小孩一偏头躲了过去。

吴邪懒得理他，边替小孩儿拿毛巾，边抬头说：“拿个小板凳来，有的忙活了，咱小哥现在都够不到水池。”

04

吴邪把闷油瓶小号抱到凳子上站着，往他的小手里塞了牙具，拧干热毛巾，等小孩漱完口，蹲下来要给他擦脸。

闷油瓶偏了一下头，向他伸小胳膊，淡淡道：“我自己洗。”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说话，吴邪听着那童声实在忍不住笑：“好好好，自己洗脸脸。”

闷油瓶接过毛巾，用一种看三岁小孩的眼神看了看吴邪。

05

既来之则安之，吴邪写了一张儿童用品的清单，胖子自告奋勇上街采购。

小闷油瓶踢圾着对他来说太过巨大的拖鞋艰难地从卫生间挪出来，连帽衫盖到小腿，袖子长出整整一截。

吴邪完全忍不住泛滥的父爱，只觉得这小家伙简直要可爱到心里头去了，他走近了弯腰把闷油瓶抱到桌子前，见小孩儿坐在凳子上腿还点不着地，吴邪连人带椅子挪近了点，盛小半碗粥插了根勺子吹凉了递给他，又给他夹了些菜：“吃了再盛，小心烫。”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把碗捧过来，却并不动作。

吴邪叹了口气，从他碗里舀了一勺粥，当着他的面咽下去：“吃吧，没毒。”

小孩这才一勺勺乖乖往嘴里喝粥，碗底吃地干干净净。

吴邪用手指把闷油瓶蹭乱的头发轻轻理了理，见他放下碗：“这就吃饱了？你别客气啊，我家狗子吃的都比你多。”

小孩道：“节食练习，规定不能吃饱。”

吴邪差点没把桌子拍碎了：“我去！你才多大，张家有毛病吧？”

闷油瓶从凳子上跳下去，往门口走：“再见，”他回头对吴邪说，“我要回去了。”

吴邪提着帽衫把人揪回来：“回来，你他娘的裤子都没有，能上哪去？”

06

闷油瓶早上已经领教过吴邪一言不合就把他打横抱起来的厉害，自觉打不过，被拎回来倒也并不挣扎。

“来吧，我们聊聊。”吴邪把他安顿在沙发上，本来只是想用毯子把他两条小细腿裹起来，无奈毯子实在有点大，闷油瓶瘦瘦小小的一只，带着个帽兜整个人都埋进布料里。

“叫什么名字？”

“……”

“我知道你姓张，肯定是叫张海什么。”

闷油瓶抬起头，认真看了他一会，似乎在判断他和张家的联系，但不管吴邪怎么哄，他都不肯开口。

“你再不告诉我名字，我就叫你小瓶子了。”

“……”

“你不用这么警惕我，我对你们张家很熟悉，实话跟你说吧，现在你们张家一大家子，连着族长在内都靠我养，你信不信？”

“……”闷油瓶的小脸上毫无波澜。

吴邪决定从他身边人入手：“其实，我还认识你哥。”吴邪停了停，见闷油瓶看向自己才说，“张海客。”

闷油瓶垂下了眼睛，看起来毫无兴趣。

吴邪惊了：“张海客，你认不认识他？你族哥？”

闷油瓶似乎很不理解他惊讶的语气，缓缓摇摇头又点点头，终于开口说：“不太熟。”

07

“……”吴邪觉得十分挫败，他摸了摸鼻子，“好吧，那你几岁了？这个总能说吧？”

“……”闷油瓶犹豫了一下，看见吴邪闪闪发光的眼睛，很无奈似的闷闷道，“六岁。”

吴邪把他拉起来，不可思议地摸了摸他的肩膀：“六岁？！张家都不给小孩吃饭的吗！你怎么……”吴邪几乎说不下去，“太瘦了……你们到底一天天在训练什么！除了节食训练还有呢？是不是虐待小孩？”

闷油瓶并不回答。

吴邪急得眼睛都泛红：“你告诉我啊！”

闷油瓶咬了咬下唇，就见他左肩膀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缩起来，吴邪听到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再看时，闷油瓶已经把他半边肩膀卸了。

“卧槽！”吴邪只觉得心里揪着疼，实在忍不住不在小孩面前爆粗口，他还想再说什么，就见闷油瓶“咔哒”一声把肩膀掰了回去。

这么小的小孩，摔一下都心痛，就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胳膊卸掉，吴邪几乎崩溃，一把抱上去，拉着他手臂急切地问：“你怎么样？手臂现在能不能抬起来？痛不痛？”

他看到小孩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问好几遍，闷油瓶轻轻点点头。

吴邪不由分说把人揽进怀里，小孩身体软软的，任由他把无数的亲吻落到头顶，吴邪拥着张起灵仅仅六岁的小身体几欲落泪。

“在我这不准练，什么都不准练。”他强撑着等心口那阵强烈的痛楚过去，看着小孩那双干净的眼睛喃喃道，“反正等你回去，这里的一切不过是想不起来的梦而已。”

08

闷油瓶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安静。

他带着帽兜蹲在院子里，默默看了一个上午的小黄鸡。

吴邪给他搬了个小板凳，自己也在他身边坐下来择菜，心说闷油瓶对小黄鸡的喜爱还真是三岁看到老。

闷油瓶极富耐心地喂了一把又一把米，直到吴邪不得不阻止他：“好了，再喂小鸡要撑死了。”

小闷油瓶终于舍得把视线从小黄鸡身上移开了，一副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样子，茫然地看向吴邪求助。

吴邪被闷油瓶的小表情萌地直捂心口，见他收了手里的米，委屈巴巴的坐着发呆，吴邪又于心不忍了，从地上捞起一只放到闷油瓶小小的手心里。

小孩儿双手捧着那只唧唧叫唤的小动物，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捧下去放走了。

“怎么，不喜欢？”吴邪只觉得闷油瓶每个动作都可爱地紧。

闷油瓶摇了摇头，他看着那只小黄鸡一溜烟似的跑进鸡群里，给吴邪解释：“它想找它的伙伴。”

09

胖子叔叔骑着摩托车采购回来了，他从那个巨大的袋子里掏出了各种好东西。

闷油瓶终于得以穿上了合身的衣裤，当然，还有小黄鸡内裤袜子和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

“瓶仔啊，你看这是什么？”胖子从袋子最底下掏出一颗巨大的，像抱枕一样大的大白兔奶糖，塞到闷油瓶怀里。

在闷油瓶那个年代，糖都属于奢侈品，更别提这么大包的奶糖了。

小孩到底是小孩，抱着那么大的糖果，眼里都亮晶晶的，这回连胖子的摸头杀都没躲。

吴邪拆了包装，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闷油瓶含着糖果，腮帮子鼓出一小块，学吴邪的样子给胖子剥了一颗。

“诶呦喂咱们瓶仔还亲自给我剥糖！”胖子别提多激动了，直接卡着闷油瓶胳肢窝抱起来举了个高高。

“瞧把你得瑟的。”吴邪才不承认他也想被喂糖。

闷油瓶从胖子怀里下来，穿着他的小兔子拖鞋登登登跑到吴邪身边，也给吴邪剥了一颗。

吴邪心花怒放，正弯腰张嘴，就听胖子在边上说：“吴邪不吃甜的。”

闷油瓶愣了一下，手刚要往回缩，吴邪赶紧一把抓住，叼着奶糖含进嘴里，大声宣布：“我最喜欢甜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