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闲行

我要山峦崩坼,沙海落雪,亡魂白骨尽看遍
我要史册杜撰,计出万全,死生宿命一笔写
我要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至千年
南疆雨落濯你身上尘烟,无人再敢言长别

【瓶邪】幸好劳资是直男(雨村日常,短完,甜)

>>>

我有时候想到闷油瓶,会觉得这一辈子有这样一个朋友真的非常难得。

道上近几年有这样的说法,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说是如果在吴家小三爷身边没有看到哑巴张,就千万要当心了。
这话说的实在有意思,不知道说话的人是在惧怕神出鬼没的张起灵,还是在提防心狠决绝的小三爷。

我并不否认这点,人类本来就是趋利避害,时刻想要偷懒的恶劣生物,对强者产生敬仰又是本能,依赖比自己厉害的,又值得信任的人不也是正常的一件事吗?

后来我才知道,道上那句话还有个舆论背景,原来“吴邪和张起灵是那种关系”居然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三人成虎,毁我清白,乱我性向,玷污友情,简直让我佩服人民群众的想象力!
后来听得多了,我差不多也免疫了,清者自清,劳资是个直男,过去三十几年都是直男,未来也肯定是直男,因此这种流言蜚语我们干大事的都不屑理会,虽然我是真的想把我不是基佬这句话印在T恤上。

这些暂时不谈,总之有闷油瓶这样一个朋友确实是我一生难得的幸事,这点毋庸置疑。就凭他伸手拉我的次数,已经数不清有几百回。埋雪里被他拉起来,掉水里被他救起来,自由落体被他捞住……以前是这些生死攸关的时刻,现在到了雨村,照样天天被他“救”。比如,跟他去爬山,石头太高上不去的时候,沿着河边走回头跟他讲话一脚踩空的时候,自告奋勇爬屋顶晒咸菜下不来的时候,更别说走着走着时不时来个平地摔还得要他扶一把,这么多年真是承蒙他对我不抛弃不放弃了。
不过,他最近这次拉我,实在有点奇怪。

近来多雨,好不容易那天下午出了个好太阳,我搬了个椅子,又回屋里抓了一把瓜子,出来就看见闷油瓶占用了我放在院子里的躺椅,晒着太阳在闭目养神。这样闲适惬意的样子很难得在他身上看见,我不忍叫他,又想到他睡眠很浅,再搬了凳子就没过去,只远远地坐在院子边上。
我们家周围一圈多山多树,影子总很多,我一开始坐的地方就不对,阳光一点点挪,影子也挪,我只好也跟着挪,就隔个十五分钟,把小板凳往东边轻轻挪一小段,挪了五六次以后,我发现我快挪到闷油瓶身边了,他仍然闭着眼睛,突然做了一个我特别特别熟悉的,向我伸手的动作。

嗯?

我莫名其妙,确定了我的凳子非常安全,完全没有要塌掉的迹象,难道他是在问我要什么东西吗?我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两颗瓜子,犹豫着要不要帮他回屋抓一把,但阳光特别暖和,我实在不太想站起来。

隔了会,他见我没有反应,挑开一点点眼皮看向我,我懵逼地向他瘫了瘫手,表示瓜子已经吃光了,我手里什么都没有,要吃自己去拿。
他不说话,也没有收回手去。

好在现在我对他还是很熟悉的,看到他的目光一直停在我手上,虽然很不解,但我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被他一把握住。

我等了好久他之后的动作,结果他只是默默地握着我的手,并不太用力,其它什么动作都没有。
就这样大概维持了有两分钟,我终于忍不住要问的时候,他突然轻轻松开了。

我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幸好我是个直男,要不然这得多尴尬啊!

说到手,还有另外一件事。
一到冬天我的手就特别冷,小时候把手放进别人脖子的恶作剧我简直百玩不厌,以至于现在看到人脖子就想把手往里塞,胖子深受我迫害,每次冷地整个人缩起来,然后暴跳如雷,抄起鸡毛掸满屋子追杀我:“你小子给我站住,他娘的有本事别找小哥那躲!就知道坑胖爷,你倒是有能耐去坑小哥啊?”

“有什么不敢,我还能怕小哥了?”

所以说,圣人说要守口守心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话都搁这了,还能耍赖吗?何况我也是真的好奇闷油瓶会有什么反应。

我就真去了。

反正都作死作到这个份上了,我怕一般程度的刺激对他没效果,去之前还特地用冷水洗了个手,冻地自己都没感觉了,到时候往人脖子一塞,这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肯定够爽快。

我淡定地走到闷油瓶身边喊了他一声,趁他转身袭击他脖子,这时候我动作已经收不住了,才突然想到,这可是哑巴张的脖子,我这只手今天怕是要不保。
果然,我还没接近他,手腕就一下被握住,这是闷油瓶下意识的动作,但他很快收了手上的力,没有拧了我的手,甚至没有阻止我的动作。
我终于把罪恶之爪贴上他的脖子,居然没有如愿看到他任何的反应!

他把我的手从脖子里扯出来,来回捏了捏,看了我一眼。
我还没来得及心虚,他就把我两只手都握住了,来回摩挲了一遍,他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到我手里,我刚刚用冷水洗过,现在被他握着只觉得滚烫滚烫的,他给我手上和胳膊上都按摩了一遍,等稍稍有了一点点热度,就解开了他的大衣,直接把我的手从衣服下摆放进去,贴在他的腹部。

我连忙要抽回来,开玩笑!我手冷得跟冰块似的,恶作剧贴一下脖子已经够过分了,这样贴肉放怎么能受得了!但他一把按住,对我说:“你气虚易寒,别用冷水洗手。”

合着他刚才没反应是因为完全知道我要干什么。
我的负罪感一下子爆棚,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之后一整个冬天,他时不时就会来碰碰我的手,要是比他冷,就揣到衣兜里,等我和他的温度一样了才放手。
幸好劳资是个直男,不然我觉得真的有被他撩到的危险。这一点,在今天下午以前我都坚信不移。

刚刚我在洗米的时候,突然从前面窗户上看到闷油瓶的影子。他正绕过窗台下面那丛特别茂盛的茶花,走进门来。
窗子上的虚影和窗外的花重在一起,他进来以后,就站在我旁边,我抬头看,前面玻璃上是他,向右看,右边余光里是他,玻璃上和余光里他都在看我。

我有点不淡定了,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回头打个招呼。

幸好我是个直男,要不然还真没法解释我怎么突然脸红了。

闷油瓶默默站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吴邪,”
我抬头,与他的视线撞在窗玻璃上。

“目光不定,眼神发虚,瞳孔扩大;肌肉僵硬,心律加速,迫汗外泄;血管扩张,上焦热盛,面色潮红。”

我洗米的动作慢下来,然后完全停住了,却想不起来把水龙头关上,水池里流出非常干净的洗米水,篮子里的米被冲出一个浅浅的小米坑。
我紧紧捏着那篮子,没有说话,我们之间只有自来水均匀流进下水道的声音。

闷油瓶伸手将水龙头一把关上,他抓住我的胳膊:“吴邪你最近……”

我把篮子里的米倒进电饭锅,擦干了手,这才转过身,非常冷静地去看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他愣了愣,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

“这么多细节,如果不是一直注意,怎么可能会发现?你为什么会那么关注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愣住了,渐渐松开我的胳膊,把右手握成拳,放在嘴唇前面,轻轻咳了一声,然后转开我的视线去。

不得不说,他这个反应简直让我膨胀,打破闷油瓶什么都了如指掌的样子太舒爽了!

虽然今天的对话好像有点……
诶,不管了,住一个屋檐下难免有时候有点把握不好距离,我都习惯了,也不会矫情地在意这一点点小事,毕竟劳资是个……

呃。

毕竟劳资过去三十几年都是直男,我想我应该……大概……也许……可以确定现在,以及未来我也是,

是……









靠。

评论 ( 116 )
热度 ( 8631 )
  1. 共20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孤舟闲行 | Powered by LOFTER